【Logan/狼父女】归途 12 夜袭
章十二 夜袭
章十一 旅途
仅仅七个小时后，劳拉就后悔起了自己当时所做的选择——随时可以入睡的时候，睡眠就好像普通的冰水，不可或缺但略显平淡，到点不能入睡，睡眠就成了饥饿的人类所渴望的大餐，但若是超过一天不能入睡，难得的珍馐也不足以形容睡梦的可爱与珍贵了。
原本按照罗根的计划，他们一家子会徐徐开向北达科他州，罗根的身体虽然衰弱老迈，但多年来的战斗本能还在，他根据这几日的状况判断，那个隐藏在神秘面纱之后的始作俑者似乎暂时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这多少让紧张的逃亡生活多了一点儿轻松，尽管在多数情况中，这种更加捉摸不透的幕后黑手更让人焦虑。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继续待在家里呢，既然罗根觉得他们不想要我们的脑袋，”卡利班显然对那个自己经营多日的小窝留存着不少留恋，但是他回头的时候，看见罗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我是说，守株待兔什么的……”
“真是蠢货，”查尔斯这时候又显得很清醒，对卡利班为使自己显得更有内涵而绞尽脑汁想出的词语大加批判，“我们是被兔子撵得到处乱窜的猎人吗？”
“静观其变。”罗根咳了两声，想要喝几口酒，却发现酒瓶子被劳拉牢牢抱在怀里，而她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在装睡，毫无疑问，但罗根只能就此作罢，其实他从来就拿她没办法。
车子在深夜里遭到了袭击，此时的劳拉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她迅速而惊醒地赶走了困意的纠缠。
卡利班尖叫着踩了一脚油门，左边的轮胎爆胎了，车子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罗根和查尔斯也被惊醒。
“你不是说，不是说，”卡利班一边尖叫一边不忘了埋怨罗根，“不会来吗？”
罗根伸手帮卡利班稳住车子，查尔斯抱着自己的那盆花大声抗议。
劳拉大睁着眼睛说：“在左后五十米。”
罗根此时已经帮卡利班停好了车子，闻言诧异地看着她，劳拉的爪子伸了出来，她又补充了一句：“有七个人。”
詹姆斯豪利特先生家的钢爪从不对入侵者留情，何况被爆胎的车里还坐着查尔斯和卡利班，尽管如此，劳拉还是学着父亲的样子，没有杀死那七个人，只是将他们捅成了重伤，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伤员会给他们造成负担，”罗根对女孩儿说，“如果他们并不是毫无人性的话。”
劳拉点了点头，看样子父亲已经要成为她的战斗教官了，这让她感到很开心。
然而不到一小时后，他们又一次受到了袭击，就在罗根收拾好战场并且更换了轮胎后，车子重新开始行驶还不到半小时，还是同上次一样的手法，七八个枪手，中远程攻击废掉了他们的轮胎，然后前来骚扰，父女俩这一次结束战斗丝毫没有留情，对方显然并不看重这些喽啰的性命，只是罗根的腹部和肩膀上各中了一枪，这几乎让他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所以剩下两个人的头颅是被劳拉插爆的。
第三波前来袭击的人几乎是被劳拉一个人干掉的，女孩的战斗力似乎在惊人的成长，她在来袭者距离行驶的车子三百米开外就能清晰地说出他们的方向和数目，就在她如同精准的机械一般切瓜砍菜之时，罗根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看了查尔斯一眼，发现老头儿的眼里同样充满了担忧。
……
从第一波人来袭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了，他们继续干掉了好几拨凶徒，他们如同机械一样来犯，自然是面目可憎穷凶极恶的，然后又被劳拉和罗根机械式的杀掉——同伴们的死并没有丝毫阻止他们的脚步，但这些人显然又不是被什么机构控制的毫无思想的武器。
“罗根，”查尔斯在父女俩又一次结束战斗后，扒着玻璃窗对男人说，“这次好像是你连累了我们。”
“嗯，”罗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们的目标好像只是我和劳拉。”
于是卡利班重新做起了司机，他将帽子和护目镜戴上，哆哆嗦嗦地开着只有一名乘客的车子缓慢前行，罗根和劳拉则秘密跟在车后，果然一个钟头内并没有谁来袭击车子。他们挥手告别了查尔斯和卡利班，罗根将大部分的现金和药留给了卡利班，后备箱里有足够他们俩吃上一个星期的食物。
“罗根，罗根，”查尔斯双手扒着后座的车窗，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你会回来找我吗？我们的……我们的……”
“我们的什么？”罗根拍了拍查尔斯的肩膀，“你们一直往前走，不会有别人来。”
老人难过地耷拉着脸：“我忘记了。”
罗根对卡利班说：“让查尔斯按时吃药，如果……你们可以去拉斯维加斯。”
“走吧。”罗根在卡利班求助的目光中关上了车门。
现在父女俩站在公路边，一人背着一个背包，里面只有简单的几样东西。
“劳拉，那些人的目标显然是我们俩，”罗根说，“而且他们似乎无所不知。”
“也许只是我，我觉得我能听见很多东西，我说不出是什么，但是……”劳拉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女孩儿在一瞬间简直希望他能转头走掉，这让她充满了一种未知的为他牺牲的满足感，她想自己一个人承担起来，但她知道这不可能，“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只是我。”
“没有区别，”罗根把女儿的小手攥进手里，“你不要多想，还有，你很困了。”
劳拉点点头，几个小时前她就困得睁不开眼了，但是睡意总是被突然的袭击赶走，于是罗根找了块石头坐下，他把背包扔到脚边，让女儿蜷缩进自己怀里，想要她在凌晨睡上一会儿。劳拉紧紧挽住父亲的胳膊，听着父亲胸腔里传出的粗重的喘息声，觉得仅仅是这样就已经放松了许多。
然而数分钟后，劳拉再一次从半睡半醒之间睁大双眼，她在父亲的臂弯里了然地望向了远方，又一波袭击如期而来，此时清晨的太阳正好从远处的山岭上跳了出来，唤起清晨独有的鸟鸣声，阳光如同耀眼的金色瀑布，穿过原野上风力发电机的巨大叶片，洋洋洒洒地倾泻在了父女俩身上。